我在老家生活这么长时间,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县城的火葬场在哪,这次是我全家人送我奶奶去火葬场,等我们到火葬场的时候,差不多是早上六点左右,而在我们这辆火葬车前面还有四辆火葬车在排队等候,有很多人都是穿着白色的孝服,有的人在等待,有的人在悲伤,有的人在哭泣,有的人在真哭,有的人在假哭。
我二姑说:人生在世真不容易,人生孩子的时候需要排队,看病的时候需要排队,就连在火葬场的时候也需要排队
火葬场的上班时间是早上的七点半,我们达到火葬场的时间是六点左右,这中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,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,有的人在抽烟,有的人在聊天,有的人在哭泣,其中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一个27岁左右的一个女孩在哭,她哭的极其悲伤且痛苦,我推测她很大的可能性是,她的老公遭遇了意外而去世了。
因为参加跟随她来火葬场的人,绝大多数都比较年轻,有的人和我年龄差不多,有的人比我年龄还小,有的还是纹龙画凤的精神小伙,这与其他来火葬场的群体有很大的差别。
有的人是因病而去世的,有的人是因为意外而去世的,多数来到火葬的人都是年龄比较大的,像我爹这种五十多岁的人来送自己母亲最后一程,还有一些七十多岁的人来送母亲最后一程,像我这种不怎么伤心难过一般都是孙子辈的人,而像那个女孩那么年轻,哭的那么伤心难过我推测应该可能是她另一半去世了
现在火葬车也有属于自己的防疫要求,要求一辆灵车可以进入六个人,其中四个是帮忙抬冰棺遗体的,还有两个是直系亲属,要求进入火葬场前,需要出示行程码,而我爹的行程码中包含上海,因此不得已换成身边人的手机号,才能进入火葬场。
我爹和我叔在以及其他四个帮忙的人从火葬场的前面进入,我三个姑姑在问事总管的引导下偷偷从后门进入,本来我的职责是在火葬场烧纸,好在火葬场有自己的防疫要求,因此我就不用在火葬场烧纸了,要不然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我奶奶从进入火葬场,到出来大概一共花了半个小时左右,在快出来的时候,火葬场的烟囱冒了一缕黑烟,这股烟的味道非常的难闻且难以形容,有一股烧塑料袋的味道但又不像,经过我的味觉确认,这是一股烧骨头的味道。
我和我的家人们陆续上了火葬车,车上上依旧还是那副冰棺,只是冰棺里面什么都没有了,我以为骨灰在冰棺中,我不自觉的看向冰棺,但冰棺中什么都没有,火葬场走了一段距离后,在一个路口的位置停了下来,冰棺对外出租者来拉冰棺,把冰棺还给别人之后,中间空出很大的位置,我才发现我爹抱着骨灰盒,骨灰盒上裹着红布。
在回家的过程中,路过一些十字路口的时候,我爹或者我姑都会喊一声:娘,咱回家了
到了爷爷家中后,家里来了很多帮忙的人,其中有一些我认识的,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,我爹抱着骨灰盒从火葬车上下来,我叔打着太阳伞遮挡着骨灰盒往灵堂走去,家中已经准备好了棺材,棺材是漆黑漆黑的,并且还有一股未干的油漆味,我爹把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进棺材,我邻居家二爷帮忙放一些我奶奶生前使用的一些物品。
其中包括,她使用的拐杖,衣物,假牙,还有我购买的收音机,手机等物品,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封棺,我爹,我叔,以及我几个姑姑都在里面哭,而我在外面跪着烧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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